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鬆開烈日下的食拇指,30公斤的重量頓時從手中得到釋放,砲膛的鏗鏘聲滑落至耳際旁5公分的距離,砲口的豔紅火光裡,就這麼衝刺著時速100公里的嗆鼻白煙,直入天際的銀色身影,完全沒在任何一個仰著頭的瞳孔中留下蹤跡,唯一剩下的,只有12點鐘外的轟然巨響,接著平靜和嘶吼,又再度在同一個空氣裡流動…。

 

汗水浸溼了迷彩顏色,臉龐全是九降風裡的黃色細沙,即將沉入地平線的夕陽,擴散著攝氏25℃的微熱,雙手卻還沒有機會可以停下來接受這股溫暖,喉嚨中依舊沒散去的尾音,還在蘊釀下一次的嘶吼,靜靜的等待黑幕襲來。

 

砲彈盡落一地,再聽不見砲膛裡同樣的清脆,一夜過了,忙碌也在夢裡消失的無踪,同樣的那一雙黑頭腳印,同樣的那一聲狂奔怒吼,同樣的那一道紅旗揮落,似乎也跟著那一個夜晚,一直停在最後的畫面裡,而我卻忘了牽著他們的手,一起走出皎潔的月色。

 

    一個愛好黃色的玲瓏身影,總是掛著那一道上揚45度角的笑容,還有那一顆古道熱腸的自信,當然還有那一面〝我是彭于晏〞的邪門招牌;小小的一張臉孔裡,卻寫滿〝叼長煙、舉豪酒〞的壯志凌雲,雖沒有詩仙李白那種醉酒捉月的大氣,卻讓一身濃煙酒氣吸引來一堆兩肋插刀…;170分的熱愛名牌,加上163分的直腸子,意外等於0分的歌喉,一直都是在他身上的無解公式。

 

    還記得那一次…,教官口裡說的那一句〝陳幸妤〞,所有人失控的大笑

    還記得那一次…,你第一次找我說話,我擺著〝就這樣〞的姿態

    還記得那一次…,我們終於認識彼此的桃源三結義

    還記得那一次…,我們在桃園火鍋店裡吃的經濟鍋

    還記得那一次…,我們在某個人的遊艇大豪宅裡吃到沒形象

    還記得很多次…,…

 

    一個別著碩士識別證的26歲青年,很難想像在這股老氣橫秋之下,除了滿腦子的論文之外,挺多再加上會唱個〝蝸牛與黃驪鳥〞;只不過這一張碩士學位上的大頭照,竟還偷偷吐著對精品和美食有一番講究的粉色舌頭,以及嚙合著〝還好吧!〞的謙虛,當然不時也會透露出〝翻白眼〞的自信神情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還記得那一次…,站在甲車旁的你,舉著紅旗的肅目神情

        還記得那一次…,早已汗水淋漓,卻還是喉嚨嘶吼的拔腿衝刺

        還記得那一次…,我們長趨著興奮,直駛台中的瘋狂名牌熱

        還記得那一次…,烤肉香四溢,卻沒將自己的煩惱一併放入炭火的夜晚

        還記得那一次…,一堆人豪飲著啤酒,你們合唱的那首〝為你而活〞

        還記得很多次…,…

 

        熱度 50 的寢室裡,天花板的風扇依然嗡嗡響,每一張藍色床墊上,還擺放著不變的藍枕頭、白棉被,那些位置上,也一直還停著你們的笑聲,還有你們停不下來的話匣子;空氣裡的某一股味道,似乎隨著你們的遠離,也漸漸沒了氣味,反倒是其它的氛圍,悄悄的形成了所謂的〝想念〞…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接著…,那間藍藍的寢室裡,也會開始裊繞著我們的聲音,只是那一股捨不得的鹹鹹氣味,會來得更多,漫漫夜裡的想念,也會來得更長…,唯一不變的,就在電話的那端,每一個人心中最深…最深的想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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